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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到不行的生日〉

by手腳冰冷 Plurk噗浪 @coldhandsandfoot



小朋友,官方兒童節圖片,伊得穿越,四人同班同學,三年級,所有人都還有嬰兒肥


參加伊朝伊夕活動。




繼伊得上次在生日的時候做寶石糖分給心愛的眷屬們和兩個可愛的使魔,今年他也打算比照辦理。不過單純這樣似乎有些無趣,想向他們介紹更多自己原本身處世界的有趣生日文化,比如說刮鬍泡大戰、手寫生日板板、跟路人宣揚今天誰誰誰生日……等等。



明天就是生日,伊得還沒想好新花樣。卡萊因斯特沒有刮鬍泡而是刮鬍肥皂、沒有珍珠板只有沉重的木板,當然也沒有照相技術、雖然可以在路上隨機宣揚生日,但是和學生時期還是不同,這個對現在的伊得來說還是太羞恥了,而且擔心太過鬧騰反而被騎士團帶捕歸案。



青年煩惱到生出一根白頭髮,算了,與其在那邊想破頭,不如睡覺讓大腦休息,搞不好周公還可以在下棋的時候指點他一二。



精疲力盡的大魔法師大人趴上床鋪,進入夢境會會周公談靈感。


=


伊得一醒來就聽到可爾弱弱的聲音,嘗試制止玖夜作弄伊得。



玖夜這傢伙……又對我做惡作劇?大概是為了報復我上次在他那過夜的隔天早上,趁他還沒醒的時候偷在他臉上塗鴉。還不是前一天他弄得太過分,在此扳回一城。他不會記仇到現在吧!



腦袋上面有動靜,該不會是把自己的頭髮打結綁在床頭吧?



伊得越想越害怕,抱著早死早超生的覺悟張開眼皮,抬頭往產生動靜的方向開口求饒:「好了,玖夜!我認錯不行嘛!我錯了!」和預期不同,玖夜不是一副陰險臉站在旁邊發出「喔~」玩味的聲音繼續施加壓力,而是一個看起來超級年幼的玖夜趴在他頭上的樹幹用樹枝戳他!



伊得驚訝地環視周圍,發現一旁正舉著一個黃眼黑毛狼娃娃的可爾和正在睡覺的崑西看起來都好小!三人的臉看起來都好肥好水嫩!低頭一看,自己怎麼也變成小手手了?搓搓自己的臉,入手是肥軟滑溜的觸感,該不會自己也是小孩的模樣吧!



尚未搞清楚狀況的伊得不敢輕舉妄動,可爾看畫到一半盹龜[1]的伊得醒來了,開心地舉著凱爾玩偶要伊得畫。總之伊得先應下,裝沒事的同時觀察狀況。



敏銳的玖夜已經察覺這不是他的伊得,四肢撐著樹幹、豎起展露在外的耳朵和尾巴、發出低鳴警告,試圖恐嚇這個佔據他的伊得不知名的「存在」,要它滾出他的身體。



可爾當然有注意到伊得以往不同的反應,但他的野性直覺告訴他,這個佔據伊得身體的「存在」沒有威脅、沒有敵意,甚至可以說是友好,所以沒有特別在意,先觀察再說,沒想到玖夜率先發難擺出攻擊架式,眼看就要撲向伊得!



可爾緊張地擋在伊得前面,制止玖夜,說:「玖夜不要!我覺得這個靈魂不是壞人。」



「喔?你怎麼知道?」



「他沒有發出惡意的氣息,還願意幫我畫凱爾,絕對不是壞人!」



「呵,人家幫你畫畫,就是好人了?可爾,你還是太嫩,所以之前才會差點被綁架,在臉上留下傷疤。」



「那是……!我後來有發現對方不懷好意,而且我不是把對方打跑了嘛!」



「不用說了,你的判斷能力不行,這東西現在就要離開伊得!」說完,玖夜將妖力聚集在右手,釀成一顆紫色的狐火,反手就要扔出去!



就在這時,方才還睡到流口水的崑西終於被吵醒,隨手抓起散落在野餐墊上的橡實、裝上彈弓射向玖夜,中斷他的攻擊!



同一時間,托帕驚叫抗議牠的食物被糟蹋。



被打下來的玖夜安全地四肢著地、一氣呵成撲向崑西,兩人就這樣扭成一團近距離互毆。



兩人勢均力敵、誰也不讓誰,可爾著急在一旁發出「哇哇哇」的聲音,不知道要怎麼拉架同時不會受傷。



趁著武力值最高的兩位互相牽制,伊得抓緊空隙趕緊和個性最溫和、從一開始就袒護他的可爾釐清現狀。



經過可爾一番破碎地解釋,伊得大致上描繪出現在所處的世界和時間:總地來說,伊得從卡萊因大陸穿越到一個妖和人類共同和平生活的世界─────卡來茵思特。可爾、玖夜、崑西、和伊得是同學區的朋友,四人從幼稚園就認識,今年升上小學三年級。雖然現在不是所有人都同班(和人類不同,妖族要上妖力控制的課程),但放學後他們依然玩在一起。



今天是伊得的生日,四人在平常聚會的秘密基地────森林公園────舉辦生日會,擺在一邊裝滿食物的野餐籃是伊得家長準備的。因為今天是星期三,孩子們只有半天課,放學後家長還在上班,無法和伊得的朋友們一同過生日會,只能備妥裝滿三明治和小點心的野餐籃和野餐墊,出門前放在餐桌上,讓伊得放學後拿去公園分給朋友們同樂。



放學後,可爾和崑西跟著伊得回家放書包,前往公園的路上輪流拿野餐組合。



至於玖夜人呢?他偷偷溜到秘密基地布置場地。事前的鋤草掃落葉工作就丟給自(大)告(膽)奮(跟)勇(蹤)的隔壁班狸貓同學。



「這兩個娃娃呢?也是可爾你的嗎?」伊得指著餐籃中的墨菲娃娃和自己身旁的艾斯特娃娃,作工精細布料高級,觸感逼近在卡萊因斯特的兩位使魔。



「不是,」可爾搖搖頭,說:「他們是我們伊得父母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伊得愣了一下,心中羨慕著這個世界的伊得,又苦笑著想還好別的世界線的他很幸福,而不是所有的伊得都要經歷類似的悲慘。



這時崑西和玖夜打得差不多,各自在一端喘氣平復呼吸,積躦力氣等待下一次的進攻機會。



伊得沒有放過介入談和的絕佳時機,突然向三位小孩自我介紹:「哼嗯!既然你們都誠心誠意地發問我的來歷,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們。為了防止元素寶石被破壞,為了守護世界的和平,貫徹愛與真實的正義,可愛又迷人的魔法師────伊得!我是來自卡萊因大陸的卡萊因斯特王國的大魔法師![2]」



「……」崑西無言。



「……哇啊……」可爾不知道做何反應,總之先禮貌性拍手。



「……呵。」玖夜嘴上冷笑,眼睛沒有在笑。



得到如此冷場的反應,伊得裝不下去,加上擔心真的會被狐火燒,這次崑西和可爾說不定不救,為了自保伊得只好又正經地重新自我介紹:「我是來自卡萊因大陸上卡萊因斯特王國的伊得,那個世界的我是大魔法師。」接著說明今天本來要過生日,沒想到卻穿越到異世界。怎麼過來的他也不知道,醒來就在這裡。



「這樣啊!對了,我們還沒有跟伊得自我介紹,我是可爾!金髮的是……」



「我知道,金髮是崑西,紫色頭髮的是玖夜。」



「哇~伊得你怎麼知道?我們在你那個世界認識嗎?」



「對啊,你們都是我的眷屬。」



「眷屬?那是甚麼啊?」



「那是……」



就在伊得要繼續解釋的時候,玖夜貿然打斷對話,說知道了又能如何,雖然還是懷疑這個自稱伊得的東西,但的確沒威脅性,馬上失去興趣,坐下撿起地上的蘋果吃。



和不甚在乎的玖夜不同,崑西仔細聽進伊得的發言思考。雖然他對伊得的話半信半疑,不過他曾聽部落族長說過有人「靈魂穿越」的故事,而且最後那個靈魂有成功離開、本人的靈魂順利拿回自己身體的掌控權。既然之後會恢復,附身過程似乎也不會持續很久,崑西便放心地回到原先睡覺的枕頭堆,放鬆地靠著後方的樹,手拿堅果餵食被剛剛的動靜驚嚇到的托帕,收驚。



即使這個伊得不是他們慶生的對象,這也是人家的生日,加上他們的伊得搞不好下一秒就回來,所以誰也不願意中途離席。



可爾是第一個打破僵局的存在,他要伊得完成凱爾的肖像畫。對遭受過社會毒打的原設計師來說,素描是再簡單不過的基本技能,他簡單兩三筆就勾勒出靈活生動的凱爾。可爾收到圖很開心,送上一張自己剛剛畫的圖做為生日禮物,毫無戒心地黏上大魔法師伊得,說這邊有很多好吃的東西,和伊得開啟友好的異世界交流會。



第二個主動交流的是崑西─────身上的托帕。伊得早就想撸這個萌死人不償命的托帕了,卻想起在卡萊因大陸時,托帕一開始對他排斥的傷心回憶,怕再次受到接近卻被避開的傷害,不敢貿然接近。沒想到這個托帕不只不需要他主動遞肉乾,還主動接近,要他幫牠畫肖像畫。伊得開心地說好好好,利用繪畫的名義偷摸幾把細軟的短毛。嗯,觸感一百分!



果然只要攻略托帕,崑西的好感度也會直線上升。崑西溫柔地揉托帕的頭笑罵:「愛臭美的小傢伙。」久違聽到這個稱呼,伊得隨口問崑西沒有幫托帕取名嗎?崑西回答有名字,叫做「托帕」,原先的伊得取的。



這時,不知何時躲在樹中的玖夜吐槽:「還不是小少爺取名品味太差,老朋友才會這樣簡化。」想打擊這個假貨,卻沒想到伊得本人正為「這個世界的我品味也很棒!」陶醉中,根本沒有聽到玖夜的話。



經過幾次對話,崑西和伊得逐漸混熟,教起伊得使用彈弓,示範瞄準對象是樹上的玖夜。伊得怎麼可能敢,上手時故意打偏。確定伊得學會後,崑西送他一把全新的彈弓。



體力活動累了,伊得從秘密基地的置物箱找到一副撲克牌。伊得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哪些玩法規則,決定表演手法不會變的魔術。十歲的小孩應該還玩不出複雜的花樣。



才露一手,玖夜就被吸引,近距離觀察伊得。



果然不論哪個世界線的玖夜都喜歡新奇的事物。



離開公園前,伊得成功討到玖夜大人歡心,收到一根據說有保佑效果的樹枝。



要不是玖夜從懷中取出樹枝,還用布巾包好、一副準備好的禮物模樣,伊得真的以為是玖夜隨手拔下的樹枝,隨口胡謅一個意義。



就這樣,四人過了一個平淡但愉快的下午。



可爾、玖夜、崑西仨共同將伊得送回家。離開前,每人都啾一下伊得臉頰,當然,小托帕也用舔拭代替人類的親吻,各自說聲「生日快樂!」才轉身離去。



崑西是最後一個,他對伊得說:「不用擔心,根據族長說的故事,你明天就回去了,剛剛森林的松鼠和小鳥們也都這樣說。如果不順利,我們一起想辦法。」



語畢,他又親上伊得右臉上的ok繃,說:「25歲生日快樂,小鬼。」然後在伊得震驚中面帶爽朗笑容離開。



孩子們前腳剛走,大人們後腳緊接著到家。



伊得度過夢幻的家人時光,和只有幾個小時緣分的父母共同吃生日蛋糕、唱生日歌、接受生日愛的抱抱和愛的親吻。



明明這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躺在床上時崑西最後那句話卻在腦中迴旋揮之不去。原本以為必定是個失眠的夜晚,最終仍然敵不過小孩子需要睡眠的自然法則,碰上枕頭不過幾分鐘就呼呼大睡。



再次睜開眼,入眼的是艾斯特豪宅天花板。



伊得回來了,手腳完好,也不是小孩子模樣。



走廊上宅邸的僕人們表現一如往常,沒有甚麼實際上已經過好幾天的奇幻事件,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早晨。



伊得站著發呆幾秒,最後輕鬆地笑著嘆了口氣進入廚房,跟料理長說:「料理長,關於我的寶石糖和生日蛋糕……」



生日派對如期舉辦,雖然伊得沒有搞出新花樣,但他坦然接受這樣的結果。大家共同聚在一起過生日、共度一個溫馨愉悅的日子,不是很好嘛!



至於玖夜不知道從哪裡學到「阿魯巴」這個習俗,並想要應用在伊得身上,就是後話了。



END.


[1]盹龜:打瞌睡的台語


[2]參考自火箭隊武藏、小次郎、喵喵的開場白,第一個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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